第8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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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1 章
五條悟以前非常不理解，電視劇裏的校園情侶們為什麽非要天天膩糊在一起，臉上洋溢著傻瓜式的甜蜜表情。
而且，他們動不動就要做出摟摟抱抱之類的舉動就算了，還經常莫名其妙地就把嘴唇貼在一起……
這就是傳說中的戀愛？
好玩嗎？有意思嗎？
——他完全不覺得。
尤其是看過各種愛情類泡沫劇後，五條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看法。
女朋友那種東西，真的超級超級麻煩誒！
她會經常哭鼻子、如果不回覆消息會大吵大鬧、會因為各種小事和自己發脾氣後需要人哄、還需要額外關註她的日常生活和情緒心理問題……
最重要的是——絕對會占據他的甜品份額！
所以，戀愛和女朋友等同於麻煩結合體，他拒絕！！！
有一次，五條悟和夏油傑周末執行完任務，因為不著急回高專而在繁華區四處閑逛，曾目睹過甜品店角落的小情侶在接吻，難舍難分。
“哇，傑，你看他們。”
五條悟沒有非禮勿視的概念，對著小情侶指指點點，嫌棄地皺眉朝夏油傑道：“居然互吐口水了十分鐘，惡——”
聽到吐槽的小情侶默默回望：“……”
哥們，你有事嗎？
八目相對無言，場面一度很尷尬。
最後，夏油傑臉皮發燒地跟小情侶致歉，拉著五條悟火速逃離了現場……
“……你這樣很失禮，悟。”
“哦。不過，傑，老子真的搞不懂他們。”
夏油傑隨口道：“悟，等你以後有女朋友就懂了。”
“不要。惡心，老子才不會做那種不講究衛生的事情。”
“抱歉……是我錯了。”
夏油傑笑得慈祥：“糾正一下，像你這種家夥根本就不會有女朋友。”
他覺得，對戀愛抱著這種嫌棄到避而遠之態度的五條悟，不配談戀愛，也不可能擁有可愛的女朋友。
甚至，依照五條悟那一貫無拘無束的性子，即便奇跡般地有了女朋友，也很快就會因為覺得被束縛而甩人，或因惡劣的性格被甩：）
但最終，令夏油傑萬萬沒想到的是——
五條悟不僅談了戀愛，還變成了他單身時最討厭的樣子：
天天膩歪在女朋友身邊，如同連體嬰一般的形影不離。
無時不刻地撅嘴求女朋友親自己，就好像完全忘記他曾經吐槽過接吻不衛生這件事。
超過十分鐘得不到女朋友的目光投註，他都能不爽地喵喵直叫喚。
總之，五條悟黏人的要命。
於是，平若葉不在自己身邊的第一天。
——五條悟非常寂寞。
但靠著捉弄摯友分散註意力，他尚且能勉強忍住。
可平若葉不在身邊的第二天，又得到了她第三天回東京高專的消息。
——五條悟忍……忍不住了。
“這樣下去不行啦！”
教室裏，五條悟臉頰貼著胳膊，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：“傑，你說若葉醬會不會因為沒有我的陪伴，孤獨寂寞得有在晚上偷偷流小珍珠什麽的。”
“……哈？”
夏油傑滿頭黑線：“悟，你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麽荒謬的想法？真的太誇張了，若葉她不會的。”
呵呵。
倒不如說，會感到孤獨寂寞的那個人是悟。
五條悟不信：“誒，不會嗎？明明電視劇上的女主角，都是會大半夜想戀人想到哭鼻子的呀。”
“……這種劇情，真不知該如何評價悟的劇單——”
夏油傑長嘆一口氣：“你也說了，那是電視劇，不要擅自代入現實啊悟。而且，你和若葉只是短短兩天不見面而已！”
五條悟震驚：“哈？兩天還不夠久嗎？！”
“兩天很短的……悟，你好黏人啊。這種程度即使是若葉，也會窒息的吧。”
“怎麽可能！算了，跟你講不通。”五條悟哼唧一聲，瞥過腦袋不看夏油傑，“傑這種沒有女朋友的可憐家夥，是不會懂的啦，白問。”
“嗝~”
夏油傑發出一聲帶有不屑意味的嗝，笑容依舊：“那悟就別擺出一副失魂落魄的狗樣兒，我看得眼睛疼。”
五條悟散漫道：“眼睛小，疼痛面積也會小，沒關系啦~！”
“住嘴吧你，別逼我揍你，正好夜蛾不在。”
聽到夏油傑的話，五條悟不經意間從中得到了啟發，倏地坐直了身體，雙眼放光地看向夏油傑。
“吶吶，傑。”
“又幹嘛？”
五條悟拉下小墨鏡，眼裏盡是興奮：“待得的實在無聊，我們要不翹課吧？！”
“唔……可以。”夏油傑僅思考了一秒，就果斷答應。
他詢問目的地：“不過，我們去哪玩？電玩城？甜品店？還是看電影？”
“都不是——”
五條悟跳到桌子上，一手指天：“我們去京都吧！就現在！”
夏油傑腦門緩緩冒出一個問號，一個嘆號。
“什麽啊，悟原來是想去找若葉啊！”
都思念到這樣地步了？
真是，悟這家夥總想一出是一出。
五條悟承認：“對啊，所以傑要一起去嗎？”
聞言，夏油傑不由得提醒道：“東京去往京都，即便是搭乘新幹線，光是往返都需要四五個小時左右。我們可能趕不上末班車回高專。”
五條悟不假思索：“那就留在京都一晚嘛。”
正好和若葉醬一起回來~！
“傑，說句痛快話，去不去？”
夏油傑冷靜考慮一瞬：“去！”
至於夜蛾老師那邊……到時候再說吧。
反正他們兩個已經習慣被訓斥了，虱子多了不癢。
不過——
商定好了事情，五條悟和夏油傑作為默契的摯友，下一秒同時將目光轉向在一旁默默補覺的家入硝子。
兩個人看著她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。
“傑，三個人一起挨罵，是不是分擔到我們身上的懲罰……會輕一點？”
“悟，你說的完全沒錯。”
夏油傑含笑點了點頭，義正言辭道：“畢竟——我們是一個很團結的大家庭，這種事情不帶硝子的話，有點說不過去呢。”
孤立女孩子的行為，他不做：）
“那硝子——你背？”五條悟站在家入硝子旁邊，挑眉看向夏油傑，“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，若葉醬知道的話，會吃醋的啦。”
“……滾。”
總拿女朋友當借口躲懶的屑人#！！！
扯了很久的頭花，最終夏油傑還是輸了，無奈地撈起家入硝子……跑出了教室。
一大早，三個人便快快樂樂的踏上了新幹線列車。
——途中，家入硝子悠悠轉醒，滿然四顧陌生的環境，了解了來龍去脈後怒斥：“你們兩個該死的人渣！”
之後，經過五條悟三個人的認真討論，他們共同決定了一件事：
不通知平若葉他們來京都的消息，準備給她一個驚喜（？）。
下了新幹線，曾去過平家老宅的五條悟很快攔下一輛出租車，向司機訴說目的地。
半個小時後。
出租車已經平穩地行駛在平家所屬的私人領域。
“若葉的家……”家入硝子望著窗外廣闊的四周，嘖嘖感嘆，“出乎意料的大啊。”
對此，夏油傑稍有了解：“嘛，平氏畢竟是在霓虹擁有千年歷史的世家，底蘊深厚很正常。”
反觀一旁的五條悟，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。
他以前來過平家，也見過。
而且同樣出身自大世家的禦三家，他對於這種圈山占地的老宅早就見怪不怪了。
因此，五條悟沒有加入討論，反而是在一旁做出一副深沈思索狀，表情嚴肅得好似在琢磨什麽人生大事一樣。
他滿心想著：等會兒見到若葉醬，他要如何抱屈呢？
比如說，如何為自己和她久未見面，以及為她昨天不回消息讓自己心慌意亂一事，索取等價的補償。
【等價】。
親親抱抱之類的，完全不夠！
起碼、起碼……
“嘿嘿嘿嘿~”
五條悟想到某些畫面，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。
“這幅表情和笑聲……好惡心。”夏油傑面無表情，“悟，你是不是在想一些很糟糕的事情？”
家入硝子輕嗤道：“絕對是。”
“哼。”
來自這兩個人的吐槽言論，五條悟從戀愛後就沒少聽，早已經學會了屏蔽式忽略不聞。
——任何不好聽的話，都是源於嫉妒。
他內心腹誹一句‘不跟傑和硝子這兩個可憐的單身狗計較’，輕哼一聲便沒有辯駁。
又過了會，出租車終於抵達老宅的大門口。
付過車費，五條悟一行人下了車，叩響朱紅色的大門。
很快，大門“吱呀”一聲，緩緩地從裏面被人開啟。
接著，兩名女仆身著統一簡約的傳統式和服，邁著標尺量過一樣的步伐走出。
她們先是疑惑有客來訪，想要出言詢問，但等看到三人中的五條悟時，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“五條少爺。”
一名女仆朝五條悟行禮，隨後做出欲要領路的架勢，說道：“請跟我來，我帶您去舉辦若葉殿生日慶祝的院落。”
“等等——”
五條悟一楞，遲疑道：“……生日？若葉的？”
“誒？”
五條少爺不知道？
女仆內心有些疑惑，卻還是恭敬回答：“是的，今天是若葉殿的生日。”
“哦。”
五條悟怔忪了幾秒，然後垂下眸，臉上也沒什麽表情，淡淡道：“帶路吧。”
“好的五條少爺。”女仆轉身，溫聲有禮道，“您三位，請跟我來。”
五條悟雙手抄兜，微抿著唇，擡腳跟在她的身後。
一旁，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見狀默然對視，眼神傳達信息。
——什麽情況？
——我也不知道。
此刻的場景和氣氛明顯不適合討論，他們只能滿懷疑惑地跟上女仆的身後，穿梭在曲徑游廊中。
平氏老宅很大。
但好在，平若葉舉辦生日的院落是正院，距離大門並不遠。
五條悟三人跟在女仆身後沒走多久，便進入到了人員眾多但異常有序的那一處院落。
女仆將他們領到門口，然後便再次躬身告退。
此刻，寬敞的大會客廳裏氣氛肅穆，空氣中彌漫著沈香。
滿滿當當的，到處都是人。
這群穿著傳統和服的人員密集，卻沒有一個人交頭接耳，異常的安靜，整整齊齊站在空曠的棕紅木板上，大多眼神熱切且敬畏的望著同一個方向。
他們將入口處的五條悟他們的身影完全擋住，卻沒擋住他們的視線——
燈光下，距離地面半米的高臺之上。
平若葉身著一身華麗的玄色和服，懶散地靠坐在椅子上，單手撐額表情淡漠，目光居高臨下地望著臺下的平家人。
面對一眾平家人的狂熱眼神，她仿佛習以為常。
“膽大妄為。”
平若葉聲音很平淡，語氣卻流露出命令和淡淡的威儀：“再有一次蒙騙我的行為，你們試試看？”
話音落下，隊伍前列的一名中年人似有話說，左手放右胸前垂首，躊躇了一秒開腔。
“若葉大人，我們是——”
他話沒說話，在對上平若葉慢悠悠飄來地目光的一剎那，全部本能的咽了回去。
她只是冷冷地覷了一眼，便讓他再也不敢說下去。
見到這幅唯我獨尊的場景，年紀大的人們僅是目光微動，卻不敢出言駁斥，而年輕的平家人小輩看向平若葉的眼神，則更加熱切了。
“哼。”
平若葉高坐在首處，輕闔眼皮，不再看底下的眾人，語速放慢道：“我會做到我承諾的，其他瑣碎的事情不要再找我，任性打擾別人很令人苦惱哦。”
無人再說話，空間靜得能聽見衣料的摩擦聲。
平若葉指尖輕敲著座椅扶手：“看在老爺子的份上，下不為例——這句話代表著什麽，不需要我跟各位詳細解釋吧。”
底下依舊是安靜無聲。
然後，平若葉從坐席上站起身，語氣隨意道：“行了，鼓舞士氣的談話結束。接下來是什麽？啊啊，想起來了，敬天地祖宗對吧？走吧。”
在她起身後，其餘人再次行禮，又擡起頭目送她順著座椅左側的通道出去。
等平若葉消失在道路盡頭後，所有人才稍微松懈下肩膀，一邊小聲的交談著，一邊從大門往外走。
“若葉小姐的壓迫感越來越強了，我剛剛大氣都不敢出。”
“別說我們了。”說這話的年輕人小心地瞥了眼前方的家族長輩，壓低聲音，“爺爺他們不也是麽？還記得，上一個敢——”
沒說完，他被同伴立刻捂住嘴：“噓！你不要命了？！”
“不過，能這麽以自身實力壓得家族長輩不敢反駁，真的太厲害！！！”
“那當然了，畢竟是若葉小姐，年輕一輩誰不以她的一句誇獎為榮？”
“還用你說——那可是若葉小姐誒，十二歲時就能夠……”
他們越走越遠，聲音還低，角落裏的五條悟他們沒能聽清具體內容。
但聽到的部分，足夠他們知道一些事情了——
家入硝子有點驚訝：“若葉，在家裏的地位居然……這麽高嗎？”
甚至‘高’這個詞都不足以描述。
簡直可以用巔峰來形容了。
“很意外。”夏油傑摸摸下巴，不解道，“若葉在平家表現出來的樣子……跟在我們面前完全不一樣。”
她對平家人很冷漠，渾身透露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。
而且，夏油傑敏銳地發現，平家人其實是有些懼怕平若葉的。
懼怕若葉？
……為什麽？
在夏油傑看來，平若葉雖然表裏不一，對外表現性格溫和實則外熱內冷，但是對待他們幾個人還是蠻不錯的。
他不明白為什麽她在平家會表現得那麽冷漠，以及非常顯眼的傲慢與漠視……
“若葉她——”
五條悟平靜地表達自己的觀點：“不，這才是真實的若葉。面對除我們之外的人時，真正的她。”
“……誒？”夏油傑楞了一下，“悟是這麽認為的嗎？”
五條悟點了點頭，若有所悟：“或許是有什麽原因吧，若葉她——”
“五條君。”
就在這時，平鎮盛打斷了他未竟的發言，笑瞇瞇地說道：“要去觀禮嗎？”
早就‘看’到了有人在附近，五條悟對平鎮盛的出現不意外。
他沒有回答平鎮盛的問題，而是反問道：“若葉醬的生日不是六月一嗎？為什麽今天會慶生？”
五條悟記得入學資料上顯示，平若葉的生日是兒童節。
“啊，這個問題。”平鎮盛半遮半掩道，“若葉的生日的確是今天，至於其中的原因……五條君自己去問比較好。”
靜默幾秒，五條悟緩緩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懂了，會的。
“所以要去觀禮嗎？五條君。”
再次問起這個問題，可平鎮盛卻沒給五條悟一秒鐘的回答時間，緊隨其後地接著說道：“覺得無聊的話，可以先去若葉的院子歇會兒。”
然後，他仿佛不經意地感嘆道：“若葉這丫頭從不讓旁人去她的院子，裏面或許有小女生不想說出去的小秘密吧，比如不給人看的照片什麽的。”
五條悟可恥的心動了，但還有一絲絲的猶豫。
萬一……
然而，平鎮盛又悠閑地補充了一句。
“不過，如果是被五條君看見的話，若葉絕對不會生氣的——這一點，作為爺爺還是很篤定的。”
不再猶豫，五條悟果斷道：“老爺子，我們幾個坐車好累，有點想休息誒。”
若葉醬的秘密，超想知道！
果真如平鎮盛所言——
女仆給五條悟三人引到平若葉的庭院門口，便不再往前走：“五條少爺，非特殊情況，若葉殿不允許我們涉足，還請您自便。”
“知道啦知道啦。”
五條悟揮退女仆，和兩名同伴大搖大擺地進了院子。
他無視精美的園林設計，目標準確地直奔那間連著臥室的起居室。
夏油傑‘勸’道：“悟，你真的要去嗎？還是老實坐著等若葉吧，如果……若葉會惱火的吧？”
“不會啦。”五條悟頭也不回，“你想多了吧，平家老爺子都說了沒問題誒！”
夏油傑無語凝噎：我總覺得老先生是在忽悠你。
家入硝子拉住明顯有話要說的夏油傑，搖搖頭：“算了，勸不住五條的，任由他去吧。”
估計是沒什麽大事。
半晌後。
也不知道五條悟都看見了什麽，神情覆雜地抱著一本相冊走了出來。
“我好像知道了若葉醬……”
“悟知道了什麽？”
“不，沒什麽。”
五條悟又忽地止住話頭，過了會緩過神，轉而興致勃勃地說道：“吶吶，這本相冊脊背寫著初中，應該是若葉醬之前的照片吧？”
二三年前的若葉醬？
好奇！
然後，五條悟捧著相冊，和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一起打開了相冊。
看完整本相冊後，三個人的表情很是奇怪。
“真是沒想到——”
“嘛，這個真的超乎意料了。”
五條悟盯著某張照片，不可思議道：“若葉醬以前……居然是這樣？！老子被騙了！”
鋪墊一下。
大約是小葉子的黑歷史，以及糊弄不過去的事情哈哈哈哈哈！！！
以及家入硝子：我可謝謝你們倆了，挨罵的事情不忘記帶上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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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條悟以前非常不理解，電視劇裏的校園情侶們為什麽非要天天膩糊在一起，臉上洋溢著傻瓜式的甜蜜表情。
而且，他們動不動就要做出摟摟抱抱之類的舉動就算了，還經常莫名其妙地就把嘴唇貼在一起……
這就是傳說中的戀愛？
好玩嗎？有意思嗎？
——他完全不覺得。
尤其是看過各種愛情類泡沫劇後，五條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看法。
女朋友那種東西，真的超級超級麻煩誒！
她會經常哭鼻子、如果不回覆消息會大吵大鬧、會因為各種小事和自己發脾氣後需要人哄、還需要額外關註她的日常生活和情緒心理問題……
最重要的是——絕對會占據他的甜品份額！
所以，戀愛和女朋友等同於麻煩結合體，他拒絕！！！
有一次，五條悟和夏油傑周末執行完任務，因為不著急回高專而在繁華區四處閑逛，曾目睹過甜品店角落的小情侶在接吻，難舍難分。
“哇，傑，你看他們。”
五條悟沒有非禮勿視的概念，對著小情侶指指點點，嫌棄地皺眉朝夏油傑道：“居然互吐口水了十分鐘，惡——”
聽到吐槽的小情侶默默回望：“……”
哥們，你有事嗎？
八目相對無言，場面一度很尷尬。
最後，夏油傑臉皮發燒地跟小情侶致歉，拉著五條悟火速逃離了現場……
“……你這樣很失禮，悟。”
“哦。不過，傑，老子真的搞不懂他們。”
夏油傑隨口道：“悟，等你以後有女朋友就懂了。”
“不要。惡心，老子才不會做那種不講究衛生的事情。”
“抱歉……是我錯了。”
夏油傑笑得慈祥：“糾正一下，像你這種家夥根本就不會有女朋友。”
他覺得，對戀愛抱著這種嫌棄到避而遠之態度的五條悟，不配談戀愛，也不可能擁有可愛的女朋友。
甚至，依照五條悟那一貫無拘無束的性子，即便奇跡般地有了女朋友，也很快就會因為覺得被束縛而甩人，或因惡劣的性格被甩：）
但最終，令夏油傑萬萬沒想到的是——
五條悟不僅談了戀愛，還變成了他單身時最討厭的樣子：
天天膩歪在女朋友身邊，如同連體嬰一般的形影不離。
無時不刻地撅嘴求女朋友親自己，就好像完全忘記他曾經吐槽過接吻不衛生這件事。
超過十分鐘得不到女朋友的目光投註，他都能不爽地喵喵直叫喚。
總之，五條悟黏人的要命。
於是，平若葉不在自己身邊的第一天。
——五條悟非常寂寞。
但靠著捉弄摯友分散註意力，他尚且能勉強忍住。
可平若葉不在身邊的第二天，又得到了她第三天回東京高專的消息。
——五條悟忍……忍不住了。
“這樣下去不行啦！”
教室裏，五條悟臉頰貼著胳膊，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：“傑，你說若葉醬會不會因為沒有我的陪伴，孤獨寂寞得有在晚上偷偷流小珍珠什麽的。”
“……哈？”
夏油傑滿頭黑線：“悟，你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麽荒謬的想法？真的太誇張了，若葉她不會的。”
呵呵。
倒不如說，會感到孤獨寂寞的那個人是悟。
五條悟不信：“誒，不會嗎？明明電視劇上的女主角，都是會大半夜想戀人想到哭鼻子的呀。”
“……這種劇情，真不知該如何評價悟的劇單——”
夏油傑長嘆一口氣：“你也說了，那是電視劇，不要擅自代入現實啊悟。而且，你和若葉只是短短兩天不見面而已！”
五條悟震驚：“哈？兩天還不夠久嗎？！”
“兩天很短的……悟，你好黏人啊。這種程度即使是若葉，也會窒息的吧。”
“怎麽可能！算了，跟你講不通。”五條悟哼唧一聲，瞥過腦袋不看夏油傑，“傑這種沒有女朋友的可憐家夥，是不會懂的啦，白問。”
“嗝~”
夏油傑發出一聲帶有不屑意味的嗝，笑容依舊：“那悟就別擺出一副失魂落魄的狗樣兒，我看得眼睛疼。”
五條悟散漫道：“眼睛小，疼痛面積也會小，沒關系啦~！”
“住嘴吧你，別逼我揍你，正好夜蛾不在。”
聽到夏油傑的話，五條悟不經意間從中得到了啟發，倏地坐直了身體，雙眼放光地看向夏油傑。
“吶吶，傑。”
“又幹嘛？”
五條悟拉下小墨鏡，眼裏盡是興奮：“待得的實在無聊，我們要不翹課吧？！”
“唔……可以。”夏油傑僅思考了一秒，就果斷答應。
他詢問目的地：“不過，我們去哪玩？電玩城？甜品店？還是看電影？”
“都不是——”
五條悟跳到桌子上，一手指天：“我們去京都吧！就現在！”
夏油傑腦門緩緩冒出一個問號，一個嘆號。
“什麽啊，悟原來是想去找若葉啊！”
都思念到這樣地步了？
真是，悟這家夥總想一出是一出。
五條悟承認：“對啊，所以傑要一起去嗎？”
聞言，夏油傑不由得提醒道：“東京去往京都，即便是搭乘新幹線，光是往返都需要四五個小時左右。我們可能趕不上末班車回高專。”
五條悟不假思索：“那就留在京都一晚嘛。”
正好和若葉醬一起回來~！
“傑，說句痛快話，去不去？”
夏油傑冷靜考慮一瞬：“去！”
至於夜蛾老師那邊……到時候再說吧。
反正他們兩個已經習慣被訓斥了，虱子多了不癢。
不過——
商定好了事情，五條悟和夏油傑作為默契的摯友，下一秒同時將目光轉向在一旁默默補覺的家入硝子。
兩個人看著她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。
“傑，三個人一起挨罵，是不是分擔到我們身上的懲罰……會輕一點？”
“悟，你說的完全沒錯。”
夏油傑含笑點了點頭，義正言辭道：“畢竟——我們是一個很團結的大家庭，這種事情不帶硝子的話，有點說不過去呢。”
孤立女孩子的行為，他不做：）
“那硝子——你背？”五條悟站在家入硝子旁邊，挑眉看向夏油傑，“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，若葉醬知道的話，會吃醋的啦。”
“……滾。”
總拿女朋友當借口躲懶的屑人#！！！
扯了很久的頭花，最終夏油傑還是輸了，無奈地撈起家入硝子……跑出了教室。
一大早，三個人便快快樂樂的踏上了新幹線列車。
——途中，家入硝子悠悠轉醒，滿然四顧陌生的環境，了解了來龍去脈後怒斥：“你們兩個該死的人渣！”
之後，經過五條悟三個人的認真討論，他們共同決定了一件事：
不通知平若葉他們來京都的消息，準備給她一個驚喜（？）。
下了新幹線，曾去過平家老宅的五條悟很快攔下一輛出租車，向司機訴說目的地。
半個小時後。
出租車已經平穩地行駛在平家所屬的私人領域。
“若葉的家……”家入硝子望著窗外廣闊的四周，嘖嘖感嘆，“出乎意料的大啊。”
對此，夏油傑稍有了解：“嘛，平氏畢竟是在霓虹擁有千年歷史的世家，底蘊深厚很正常。”
反觀一旁的五條悟，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。
他以前來過平家，也見過。
而且同樣出身自大世家的禦三家，他對於這種圈山占地的老宅早就見怪不怪了。
因此，五條悟沒有加入討論，反而是在一旁做出一副深沈思索狀，表情嚴肅得好似在琢磨什麽人生大事一樣。
他滿心想著：等會兒見到若葉醬，他要如何抱屈呢？
比如說，如何為自己和她久未見面，以及為她昨天不回消息讓自己心慌意亂一事，索取等價的補償。
【等價】。
親親抱抱之類的，完全不夠！
起碼、起碼……
“嘿嘿嘿嘿~”
五條悟想到某些畫面，情不自禁地笑出了聲。
“這幅表情和笑聲……好惡心。”夏油傑面無表情，“悟，你是不是在想一些很糟糕的事情？”
家入硝子輕嗤道：“絕對是。”
“哼。”
來自這兩個人的吐槽言論，五條悟從戀愛後就沒少聽，早已經學會了屏蔽式忽略不聞。
——任何不好聽的話，都是源於嫉妒。
他內心腹誹一句‘不跟傑和硝子這兩個可憐的單身狗計較’，輕哼一聲便沒有辯駁。
又過了會，出租車終於抵達老宅的大門口。
付過車費，五條悟一行人下了車，叩響朱紅色的大門。
很快，大門“吱呀”一聲，緩緩地從裏面被人開啟。
接著，兩名女仆身著統一簡約的傳統式和服，邁著標尺量過一樣的步伐走出。
她們先是疑惑有客來訪，想要出言詢問，但等看到三人中的五條悟時，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“五條少爺。”
一名女仆朝五條悟行禮，隨後做出欲要領路的架勢，說道：“請跟我來，我帶您去舉辦若葉殿生日慶祝的院落。”
“等等——”
五條悟一楞，遲疑道：“……生日？若葉的？”
“誒？”
五條少爺不知道？
女仆內心有些疑惑，卻還是恭敬回答：“是的，今天是若葉殿的生日。”
“哦。”
五條悟怔忪了幾秒，然後垂下眸，臉上也沒什麽表情，淡淡道：“帶路吧。”
“好的五條少爺。”女仆轉身，溫聲有禮道，“您三位，請跟我來。”
五條悟雙手抄兜，微抿著唇，擡腳跟在她的身後。
一旁，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見狀默然對視，眼神傳達信息。
——什麽情況？
——我也不知道。
此刻的場景和氣氛明顯不適合討論，他們只能滿懷疑惑地跟上女仆的身後，穿梭在曲徑游廊中。
平氏老宅很大。
但好在，平若葉舉辦生日的院落是正院，距離大門並不遠。
五條悟三人跟在女仆身後沒走多久，便進入到了人員眾多但異常有序的那一處院落。
女仆將他們領到門口，然後便再次躬身告退。
此刻，寬敞的大會客廳裏氣氛肅穆，空氣中彌漫著沈香。
滿滿當當的，到處都是人。
這群穿著傳統和服的人員密集，卻沒有一個人交頭接耳，異常的安靜，整整齊齊站在空曠的棕紅木板上，大多眼神熱切且敬畏的望著同一個方向。
他們將入口處的五條悟他們的身影完全擋住，卻沒擋住他們的視線——
燈光下，距離地面半米的高臺之上。
平若葉身著一身華麗的玄色和服，懶散地靠坐在椅子上，單手撐額表情淡漠，目光居高臨下地望著臺下的平家人。
面對一眾平家人的狂熱眼神，她仿佛習以為常。
“膽大妄為。”
平若葉聲音很平淡，語氣卻流露出命令和淡淡的威儀：“再有一次蒙騙我的行為，你們試試看？”
話音落下，隊伍前列的一名中年人似有話說，左手放右胸前垂首，躊躇了一秒開腔。
“若葉大人，我們是——”
他話沒說話，在對上平若葉慢悠悠飄來地目光的一剎那，全部本能的咽了回去。
她只是冷冷地覷了一眼，便讓他再也不敢說下去。
見到這幅唯我獨尊的場景，年紀大的人們僅是目光微動，卻不敢出言駁斥，而年輕的平家人小輩看向平若葉的眼神，則更加熱切了。
“哼。”
平若葉高坐在首處，輕闔眼皮，不再看底下的眾人，語速放慢道：“我會做到我承諾的，其他瑣碎的事情不要再找我，任性打擾別人很令人苦惱哦。”
無人再說話，空間靜得能聽見衣料的摩擦聲。
平若葉指尖輕敲著座椅扶手：“看在老爺子的份上，下不為例——這句話代表著什麽，不需要我跟各位詳細解釋吧。”
底下依舊是安靜無聲。
然後，平若葉從坐席上站起身，語氣隨意道：“行了，鼓舞士氣的談話結束。接下來是什麽？啊啊，想起來了，敬天地祖宗對吧？走吧。”
在她起身後，其餘人再次行禮，又擡起頭目送她順著座椅左側的通道出去。
等平若葉消失在道路盡頭後，所有人才稍微松懈下肩膀，一邊小聲的交談著，一邊從大門往外走。
“若葉小姐的壓迫感越來越強了，我剛剛大氣都不敢出。”
“別說我們了。”說這話的年輕人小心地瞥了眼前方的家族長輩，壓低聲音，“爺爺他們不也是麽？還記得，上一個敢——”
沒說完，他被同伴立刻捂住嘴：“噓！你不要命了？！”
“不過，能這麽以自身實力壓得家族長輩不敢反駁，真的太厲害！！！”
“那當然了，畢竟是若葉小姐，年輕一輩誰不以她的一句誇獎為榮？”
“還用你說——那可是若葉小姐誒，十二歲時就能夠……”
他們越走越遠，聲音還低，角落裏的五條悟他們沒能聽清具體內容。
但聽到的部分，足夠他們知道一些事情了——
家入硝子有點驚訝：“若葉，在家裏的地位居然……這麽高嗎？”
甚至‘高’這個詞都不足以描述。
簡直可以用巔峰來形容了。
“很意外。”夏油傑摸摸下巴，不解道，“若葉在平家表現出來的樣子……跟在我們面前完全不一樣。”
她對平家人很冷漠，渾身透露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。
而且，夏油傑敏銳地發現，平家人其實是有些懼怕平若葉的。
懼怕若葉？
……為什麽？
在夏油傑看來，平若葉雖然表裏不一，對外表現性格溫和實則外熱內冷，但是對待他們幾個人還是蠻不錯的。
他不明白為什麽她在平家會表現得那麽冷漠，以及非常顯眼的傲慢與漠視……
“若葉她——”
五條悟平靜地表達自己的觀點：“不，這才是真實的若葉。面對除我們之外的人時，真正的她。”
“……誒？”夏油傑楞了一下，“悟是這麽認為的嗎？”
五條悟點了點頭，若有所悟：“或許是有什麽原因吧，若葉她——”
“五條君。”
就在這時，平鎮盛打斷了他未竟的發言，笑瞇瞇地說道：“要去觀禮嗎？”
早就‘看’到了有人在附近，五條悟對平鎮盛的出現不意外。
他沒有回答平鎮盛的問題，而是反問道：“若葉醬的生日不是六月一嗎？為什麽今天會慶生？”
五條悟記得入學資料上顯示，平若葉的生日是兒童節。
“啊，這個問題。”平鎮盛半遮半掩道，“若葉的生日的確是今天，至於其中的原因……五條君自己去問比較好。”
靜默幾秒，五條悟緩緩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懂了，會的。
“所以要去觀禮嗎？五條君。”
再次問起這個問題，可平鎮盛卻沒給五條悟一秒鐘的回答時間，緊隨其後地接著說道：“覺得無聊的話，可以先去若葉的院子歇會兒。”
然後，他仿佛不經意地感嘆道：“若葉這丫頭從不讓旁人去她的院子，裏面或許有小女生不想說出去的小秘密吧，比如不給人看的照片什麽的。”
五條悟可恥的心動了，但還有一絲絲的猶豫。
萬一……
然而，平鎮盛又悠閑地補充了一句。
“不過，如果是被五條君看見的話，若葉絕對不會生氣的——這一點，作為爺爺還是很篤定的。”
不再猶豫，五條悟果斷道：“老爺子，我們幾個坐車好累，有點想休息誒。”
若葉醬的秘密，超想知道！
果真如平鎮盛所言——
女仆給五條悟三人引到平若葉的庭院門口，便不再往前走：“五條少爺，非特殊情況，若葉殿不允許我們涉足，還請您自便。”
“知道啦知道啦。”
五條悟揮退女仆，和兩名同伴大搖大擺地進了院子。
他無視精美的園林設計，目標準確地直奔那間連著臥室的起居室。
夏油傑‘勸’道：“悟，你真的要去嗎？還是老實坐著等若葉吧，如果……若葉會惱火的吧？”
“不會啦。”五條悟頭也不回，“你想多了吧，平家老爺子都說了沒問題誒！”
夏油傑無語凝噎：我總覺得老先生是在忽悠你。
家入硝子拉住明顯有話要說的夏油傑，搖搖頭：“算了，勸不住五條的，任由他去吧。”
估計是沒什麽大事。
半晌後。
也不知道五條悟都看見了什麽，神情覆雜地抱著一本相冊走了出來。
“我好像知道了若葉醬……”
“悟知道了什麽？”
“不，沒什麽。”
五條悟又忽地止住話頭，過了會緩過神，轉而興致勃勃地說道：“吶吶，這本相冊脊背寫著初中，應該是若葉醬之前的照片吧？”
二三年前的若葉醬？
好奇！
然後，五條悟捧著相冊，和夏油傑和家入硝子一起打開了相冊。
看完整本相冊後，三個人的表情很是奇怪。
“真是沒想到——”
“嘛，這個真的超乎意料了。”
五條悟盯著某張照片，不可思議道：“若葉醬以前……居然是這樣？！老子被騙了！”
鋪墊一下。
大約是小葉子的黑歷史，以及糊弄不過去的事情哈哈哈哈哈！！！
以及家入硝子：我可謝謝你們倆了，挨罵的事情不忘記帶上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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